《愛麗絲夢遊仙境》的作者路易斯‧卡洛爾(LewisCarroll)在1889年出版的《色爾維和布魯諾》(SylvieandBruno)書中有這麼一段教授與裁縫師的對話情節:
裁縫師說,「教授先生,這是幾年下來帳單金額。」
教授,「當然了,總共多少呢?」
裁縫師說,「一共是2,000英鎊。」
教授手伸進口袋,摸了摸,「嗯,這樣好不好,我明年再給你,錢算兩倍。明年還你4,000英鎊好嗎?想想看,到時候你會變得多有錢!」
裁縫師說,「聽起來滿有道理,那就這樣吧。」
裁縫師離開後,色爾維問教授,「裁縫師會拿到他的4,000鎊嗎?」
教授說,「永遠不會。他會一直滿足於明年雙倍的給付直到他死去的那天。你知道嗎,為了100%的利潤而多等一年,永遠是值得的。」
裁縫師,這位100多年前的小說人物,就是一位典型的只見到未來,卻沒顧到當下的人。直到今天,裁縫師仍然到處可見。
許多人鎮日所想的,就是如何把錢存下來。他們省吃儉用到虐待自己的程度,只為了想:假如把存下來的錢,投入年化報酬某某%的市場,多少年後就會累積多大的財富。這些人是為未來努力累積和打拚的人。為了未來的好日子,在今天節省一點資源,留給未來使用,是應該做的事,但不應為了未來,而過分犧牲當下。
當人過分犧牲當下,將希望寄託於未來的好日子時,其實他根本無法確定未來到底會不會有好日子,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未來。當下,是每個人最需要把握的時刻。
本業最可靠的財富
我們可以隨時上網路帳戶或使用自動提款機,看看自己的資產淨值。沒錯,當這些數字增加時,我們會感到一絲絲滿足。但假如有台自動提款機,可以讓人看到剩餘的年歲與壽命,人們恐怕才會驚覺不論累積了多少錢,時間都正無情地流逝。當那天到來時,有多少人會惋惜還有好多想去做卻一直沒做的事呢?
但太過「即時行樂」,也不是個好主意。看看那些拚命刷卡享受,預支下個月、下一年或甚至未來十年收入的卡奴。這些人完全不寄望於未來,他透支未來以支撐自己當下的慾念。假如停不住的消費念頭是一種變態,那麼將希望完全託付於未來,是否也是一種病態呢?
我們需要的是一種平衡。人要知道善待自己,特別是現在的自己。
因為,為了某某幾趴的利潤而多等一年,不是永遠都值得的。
投資提供了無盡的幻想,卻也有著如地心引力般難以逃離的現實面。現實就是,所有投資人所得,必是扣掉成本後的市場平均。股市平均年報酬率是多少?皆大歡喜的20%嗎?市場是愈多人去研究它,愈努力去研究它,它的平均年報酬就會愈高嗎?
這些人中的絕大多數,將從投資得到失望的結果。而回頭繼續做那無趣的工作。這樣看來,投資還真有穩定社會的功能。讓許多對工作不滿的人有宣洩管道。但又隱藏著灰色、鐵一般的事實,讓大多數的人必須繼續工作,為社會付出心力。
對大多數不是以金融為本業的人來說,投資不該是生活的重心,頂多當個興趣。大學有三學分:課業、愛情與社團;出了社會,課業換成本業、愛情換成家人、社團換成興趣。本業、家人與興趣,不就是一個人生活的重心嗎?
最可靠的財富來源在本業、最穩定的精神支持在家人,最有趣的自我娛樂在興趣。投資沒有取代本業與家人的價值,頂多當個興趣。對多數人來說,自己與家人,是最值得投資的標的。真正踏實可行的致富之道,在本業,不在投資。
許多人問,該投資什麼?其實,站到鏡子前面,你就會看到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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